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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也是我的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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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也是我的光

鄭萍和路旭接到徐巖的電話,就馬上趕來了。

一路上,鄭萍哭了好幾次,擔心得不行,一看到兒子昏迷不醒地趴在病床上,眼淚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。

路旭一開始還以為自己忍得住,但真的看到路明炎的樣子,也忍不住紅了眼眶。

“媽……是我不好……”焦多餘哽咽著道歉。

鄭萍看了一眼路明炎,就馬上走到焦多餘床前,幫她擦掉臉上的眼淚,“好孩子,不怪你。”

鄭萍越是這樣說,焦多餘心裏越難受。

“路哥是替我擋了那一刀,不然……”焦多餘哽咽得說不出話來。

鄭萍拉過她的手,拍了拍,“好孩子,小炎那麽喜歡你,他這樣做,我們一點兒也不意外。倒是你,要好好養傷,不然小炎醒了會擔心你的。”

焦多餘哭著點點頭,緊緊握住鄭萍的手。

路旭抹了一把眼角的淚,說:“小炎長大了,作為一個男人能保護自己的家人,也能堅定立場,維護正義,是件值得驕傲的事。你們也別哭了,都好好的,一會兒小炎醒了,都高興點兒,大難不死必有後福。”

“說什麽死不死的,真不會說話,我兒子好著呢。”鄭萍一邊抹著眼淚,一邊懟路旭。

路旭也不生氣,“行,行,行,我不會說話,沒你們語文老師水平高,我去下面轉轉,給小餘買點吃的。”

鄭萍輕哼一聲,“那你還不快去。”

路旭故作輕松地笑了一聲,“行,現在就去。”

路旭出去後,鄭萍就坐在了焦多餘床邊,輕輕掀開被子,問:“小餘,都傷哪兒了,我看看。”

焦多餘有些不好意思,拽著被角,“媽,都包紮好了,皮外傷。”

鄭萍看出她的局促就沒勉強,又把被子蓋了回去,“那身上還疼嗎?”

焦多餘點點頭,“有一點兒。”

鄭萍的視線落在焦多餘打著石膏的手臂上,“這……”

“骨裂了。”焦多餘馬上安慰鄭萍,“不過醫生說,好好修養,及時換藥就行了。”

“這……這得多疼啊。”鄭萍心疼地摸了一下她手臂外面的石膏。

“還好,現在沒那麽疼了。”焦多餘笑著說。

鄭萍嘆了口氣,“今年的成人高考怕是參加不了了,不過沒關系,剛好趁這個機會,我和老路好好給你補補課,咱們明年再去,更有把握。”

焦多餘點點頭,嗯了一聲,“謝謝媽。”

兩人正聊著,路旭就回來了,手裏拎著餐盒,“小餘,我問過醫生了,他說讓你吃清淡點兒,我買了營養粥和兩個清淡的小菜,你嘗嘗看,合不合胃口。”

焦多餘看著路旭把蓋子打開,一股濃郁的稻米香就撲面而來,心裏又感動又慚愧,“爸,讓你跑來跑去的,我都不好意思了。”

“有什麽不好意思的,都是一家人。”路旭把粥端到鄭萍手裏,“讓你媽餵你吃。”

“我自己來。”焦多餘哪裏好意思,想坐起來可又沒力氣。

路旭見狀,馬上安撫她,“小餘,躺著就行,和我們還客氣什麽。”

鄭萍接過粥,舀出一勺吹涼,遞到焦多餘嘴邊,“小餘,聽你爸的,張嘴吃就行了。”

焦多餘的眼圈又紅了,除了路明炎還沒人這麽照顧過她。

她乖順地張開嘴吃下了鄭萍餵的粥,“謝謝媽。”

“這孩子,又客氣上了,以後不用謝來謝去的,就和小炎一樣。”鄭萍溫聲說。

焦多餘感動不已,點頭答應了。

她暗暗下定決心,以後一定要好好孝敬鄭萍和路旭,報答他們對自己關愛。

吃完了粥,鄭萍就讓焦多餘先睡一會兒,可焦多餘的心思全在路明炎身上,根本睡不著。

已經6個小時過去了,路明炎還沒醒,焦多餘越發擔心,鄭萍和路旭也有些惴惴不安。

直到天黑下來,路明炎才微微轉醒。

焦多餘動不了,只能躺在病床上看著他,鄭萍讓路旭趕緊去叫醫生,自己在他床邊試著喚他,“兒子,兒子你看看我……”

路明炎緩緩睜開眼睛,視線逐漸清晰,先是看到了眼角濕潤的鄭萍,再是看到頭上纏著紗布,躺在病床上的焦多餘。

路明炎毫無血色的臉上扯出一個笑,“媽,小餘沒事吧?”

鄭萍嗯了一聲,哽咽著說:“沒事了,你們都沒事了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路明炎溫柔地和焦多餘對望,所有的情意都在他們的眼神中。

醫生進來給路明炎做了一個檢查,所有指標都在正常範圍內,焦多餘才放心。

送走了醫生,沒一會兒徐巖就來了。

徐巖給鄭萍和路旭問了好之後,就湊到路明炎床前,“我剛忙完就聽說你醒了,你小子可把我嚇壞了。”

路明炎無力地笑了一下,“都說了沒事,就是傷口深了點兒,疼了點而已。”

徐巖輕笑,“行,你厲害。”

路明炎緩了口氣,問徐巖,“焦多壽找到了嗎?”

徐巖嘆了口氣,“撈起來了,當時還有一口氣,就趕緊讓救護車把他送過來,結果剛到醫院就沒氣了。在搶救室裏折騰了半天也沒救過來,現在在太平間裏躺著呢。”

“這也算他罪有應得。”路明炎感慨地說:“他殺了那麽多人,就算救過來也是死刑,沒必要浪費國家資源了,自己咽氣也算贖罪了。”

徐巖瞄了一眼焦多餘,又給路明炎使了一個眼色,“小路,這話……也不能這麽說。”

焦多餘聽出徐巖的意思,馬上接話,“路哥說的沒錯,他就是罪有應得。”

“小餘……覺悟高呀。”徐巖訕笑著說。

焦多餘低下頭,苦笑一下,“他被我二伯教壞了,現在想想,他能做出這樣的事也不是偶然,只是他藏得太深,我很意外。”

“小餘,別想太多。”路明炎輕聲說。

“是啊,你們好好養傷,其他的事我們處理就行了。”徐巖笑著附和。

焦多餘問徐巖,“我二伯知道嗎?”

徐巖輕咳一下,“他……知道了。”

“他怎麽說?”焦多餘又問。

徐巖唏噓地搖搖頭,“我們告訴他後,他說當初從他衣櫃裏搜出攝像頭的時候,他就知道焦多壽恨他,想讓他也死。因為他知道那是焦多壽故意放在那的,為的就是有一天查到他們的時候,讓他頂罪。”

“所以,我二伯雖然傷心,但還是心甘情願地頂了罪。”焦多餘譏笑一聲,“可他沒想到,焦多壽最後還是沒保住。”

徐巖點點頭,“他受了刺激,哭得當場暈過去,醒來之後就一直呆滯地自言自語,誰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麽。”

焦多餘舒了一口氣,悵然地看著窗外,“自從有了那房子,焦家就沒消停過,最後又因為爭房子都死了,那房子肯定更會被坐實是‘兇宅’了。其實哪來的什麽‘兇宅’,不過是人性貪婪罷了。”

“是啊,但凡有一個大度點兒的,也不至於鬧成這樣。”路旭感慨。

病房內瞬間寂靜,每個人都在心裏深思這樁“兇宅案”。

過了一會兒,焦多餘說:“我打算等事情都了結了,就和王珊珊還有我表姐商量一下,把那房子賣了,然後把錢捐給慈善機構,就當為他們積點陰德了。”

路旭和鄭萍對視一眼,滿意地點點頭,他們果然沒有看錯焦多餘,有心胸,明是非。

路明炎也讚賞地看著焦多餘,“小餘,就按你說的辦。”

焦多餘笑著點點頭,她知道路明炎一定是最理解她,最懂她的人。

時間已經很晚了,焦多餘怕路旭和鄭萍太辛苦,就勸他們和徐巖先回去休息。

路旭和鄭萍一開始還想留下,但看兒子和兒媳這麽堅持,就多叮囑了一下護士,和徐巖先回去了。

老兩口走後,焦多餘見路明炎還有精神,就想問白天的事。

她再三考慮,還是問了出來,“路哥,那個……監聽器……”

“小餘,你聽我解釋。”一提到這個,路明炎馬上緊張起來,“其實我一直都覺得焦多壽可疑,昨天晚上你說想去看他,我就……我一開始想告訴你的,但是我怕你……誤會。”

焦多餘輕笑,和她猜的差不多,“路哥,你覺得我很膽小,還是覺得我沒能力去做這件事?”

“都沒有,我只是擔心……怕你誤會我在利用。”路明炎說得一點底氣沒有。

他心裏清楚,從他答應徐巖這麽做開始,不就是同意利用焦多餘嗎?

“路哥,我也想知道真相,也能理解你的工作性質,如果你和我說了,我也會照做的。”焦多餘真誠地看著路明炎,語氣沒有一絲埋怨。

路明炎有些慚愧,他一直把焦多餘看得太脆弱,從來沒正視過她堅強的一面。

現在想想,她經歷那麽多,還能這麽積極向上,樂觀的面對生活,她的內心比自己想象的要強大得多。

“小餘,是我不好,以後我什麽都和你說。”路明炎和她對視,滿眼的溫柔。

焦多餘點點頭,又問:“你們是怎麽那麽快就追上來的?焦多壽開車出小區的時候,你看到他了?”

“不是。”路明炎頓了一下,“你早上穿的那條牛仔褲……上面的扣子是定位器。”

“什麽?”

“小餘,你聽我說。”路明炎又緊張了,“這個本來是買給肥仔的,但是我擔心徐巖給的監聽器萬一被發現,你會有危險,就想著多重保障,所以就……先給你用了。”

“你也是怕我誤會,就沒說?”焦多餘順著路明炎的話問。

路明炎點點頭,“我也沒想到它真派上用場了,不過幸虧用上了,不然我怎麽能第一時間追上去。”

焦多餘輕哼一聲,“可是現在焦多壽死了,監聽器也摔壞了,你們沒有供詞,怎麽給他定罪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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